一滴水离开了水源,它将不能体现任何价值,只能自己毁灭,留不下一丝痕迹;一只孤雁离开了伙伴,
它将不会生存。
人,不可以无忧,只有融入了集体的行列,才能懂得真正的温馨、快乐;人,不可以无谊,友谊才是沟通新彼岸的桥梁;人,不可以无志,只有坚强的意志,才能昂首挺胸,走向成功。
念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,前前后后扯了了十几年。
从小学到中学,从中学到高中,都有过原地踏步,似乎留级在我脑海里从未消失过,就像是夏季下冰雹,那是常有的事儿。至于到高中,整整三年从未放弃过书本,到头来,知识倒是学会了一点,可我也给自己留下了戴眼镜的机会。戴上眼镜看世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,雾里看花,水中捞月,朦朦胧胧的。
虽说这么长的时间,闲也闲过,忙也常有,可是从未给自己照过镜子,不知道这十几年得到了什么,又失去了什么,付出与收获是否成正比。只是感觉日子一天天地过,个儿一天天地高,真所谓“抓住梦的手,跟着感觉走,天长不地久”。俗话说哑巴吃馍,嘴上不说,可心里得有数,看来我有必要给自己画画像,看看自己走过的路有多长,圈有多大。
小时候,盼星星盼月亮,只盼过年能有压岁钱。当时在我们农村称之为“压魂钱”,我就用压岁钱去镇上买几本小话本,蹲在墙角偷看。每当我看得如痴如醉时,爷爷就会悄声问我:“看啥东西这么入神,给我讲讲。”我讲不出来,他就假装一本正经地训斥我,“你拿钱不装在身上,却买这些东西,看没啥压你的魂,魂跑了咋办?”,有时我很害怕,尤其是感冒发烧时,我很害怕爷爷说的话应验,便告诫自己再也不敢拿压魂钱去买书了。但我也时常留恋有书的时光,毕竟那些东西很有吸引力,这便是我最初接触的课外读物了。
七岁那年,我上了小学。当时我还是一个只知道玩耍不知学习的傻小子。第一次踏进教室,我就吓得大哭,因为有好多老鼠在教室里做健身运动,几张破旧的桌子,斜躺在教室角落里,正享受着假期的浪漫。没有椅子,只有十几条长板凳,凳子上这儿冒出一个木楔,那儿露出一个螺丝帽。一不小心,一屁股坐下去,只觉得怪疼,忙站起来,“吱——”热情的螺丝帽会牵住你的裤子,留下一道长长的破缝。
教我们语文的是一位穿裙子的女老师,她是从外地来这儿支教的。她教我们念书时,拖着长长的音,好想山谷里唱情歌,软绵绵的,余音未尽,又听到回声似的,一直在耳边萦绕。我们也一样,跟老师一唱一和,我感到她不是在念书,而是在教我们如何去唱歌,抑扬顿挫的。每每后半节课,我就陶醉了,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。
我很害怕老师,她经常手中拿着一个细长的桃木教鞭,像管小鬼似的,时不时在这个同学身上表示几下,在那个学生头上问候几下,“把嘴巴张大点,把音扯长一些”——这是我最记忆犹新的话了。因而,我也从小就锻炼了双眼各执其事的本领,老师在左行道,我就用右眼看书,左眼窥视教鞭的去向,在右行道,我也会很快调整自己的双眼。由于我有这点小本领,老师的教鞭几乎很少问候过我。但也有失手的时候,免不了老师谢恩似的,双倍偿还我。每次谢恩之后,我全身哪儿都不舒服,头疼,屁股疼,脖子热乎乎的,怪疼。
十三岁,我踏上了去初中的道路。
第一次坐上了楼,隔窗远眺,风景迷人,就在那个舒适的环境中,我埋头苦学了。从此,我“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”了。闲余之际,我也经常借几本小书看看。上课、回家我都不能看,也不敢看。一是怕浪费时间,而是怕老师家长发现打我。只有下课那宝贵的十分钟,宁肯占去上厕所或者外出打闹的时间,我也要匆匆浏览一番。其实,大多数小说我只看了个梗概,没有认真看下去。看也是白看,那么多的之乎者也,那么多的繁体异体字,我都不大懂。如《西游记》、《赵匡胤演义》、《碧血青天杨家将》等全是白话文,隐隐约约我只记得其中一些片段罢了,就在我翻看小说的同时,我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知识的缺乏。写作文往往是挤牙膏,写了又划,划了又写,干巴巴的没有水分和活力,犹如那摘漏了的苹果,在冬季里被动的干瘪瘪的。班内学校活动几乎与我无缘,我从不参与。三年念完了,还有与本班女生没说过话的。不正确的学习方法,再加上孤独的性格,初中三年我就这样在寂寞中度过了。
当然小说看得多了,花费在学习上的时间也就少了。初中会考给了我致命的打击,八分之差被拒之合水一中门外。当时,我真想甩了书包外出打工,可什么也不会,出去只有吃的亏,讨不到半点便宜。不得已,我只好吃回头草,在初三复读这一年里,我首次给自己制定了学习计划,也隔三差五地写总结报告,及时纠正了以独处为荣的错误观念。开始与同学、老师友好相处,彼此沟通内心的世界。这是我人生的一次伟大的转折,在我成长的历程中,我觉得不亚于任何一件事情。
初三复读,我专注于功课,再也无暇顾及课外读物了。踏踏实实地度过每一分钟。苍天不负有心人,我终于踏进了高中的门槛。
进入高中的校园,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,什么都是新奇的。我很荣幸地被分配到快班(仅仅只有两个班),整天繁忙的功课,再加上“有形的打击,无形的摧残”,我难以接受,我真为自己的前途担忧。在我脑海中,除了书还是书,跟别人说话好像背课文一般,慢慢地我的孤独又再次悄悄而至,我与外界关闭了所有的通道,不与任何人来往和交流。
一滴水离开了水源,它将不能体现任何价值,只能自己毁灭,留不下一丝痕迹;一只孤雁离开了伙伴,它将不会生存,将会遇到许多恶敌,不经意间就会送掉性命。只有它们能及时融入到集体中去,才会过得潇洒,过得有精神,有活力。
经过良师诤友的循循善诱,我改变了人生的态度。但事物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,而是充满着艰辛和挑战。刚刚跨入跑道的我,又与同学因处理关系问题而发生纠纷,给我很大的打击,经受不住考验的我,又一次面临了那么复杂的事情。最终我还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中去,又回到了没有窗子,没有阳光和活力的空间中去。
默默地,我又走过了三年。不幸的是,我高三率领的那一班学生,什么事情都会,喝酒、抽烟、耍扑克、打麻将,无一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。我没有办法,眼睁睁地看着高三五班,由盛到衰、到败,再到亡。
十年寒窗无人问,一举成名天下知。曾与我当过同桌的她,考上了西北师范大学,她可是我们班最贪玩的一个,也是善于向别人交流的。她的成功使我清醒了许多。人,不可以无忧,只有融入了集体的行列,才能懂得真正的温馨、快乐;人,不可以无谊,友谊才是沟通新彼岸的桥梁;人,不可以无志,只有坚强的意志,才能昂首挺胸,走向成功。
大学生活,我很难适应,我看不惯很多东西。一向视而不见视之如仇的东西,却在大学里最为流行和广泛。有时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,新世纪就应该活得像个新世纪的人,腐朽的、落伍的东西,应该统统都抛弃,可我却一时难以做得百依百顺。可有时我为自己的观点很自信,我深信它是对的,哪怕是若干年后所证实。
暮然回首,望着走过的路,崎岖坎坷、迂回曲折,才知道自己已经走得很远,得与失已不再去计较了。抬头远眺着远方,道儿长,路儿宽,不知又有多少路要从脚下踏过。
(岱岳分局 庞强)